“不行了不行了,好疼啊…”盛墨兰死死的抓着林噙霜的胳膊喊道。
“热水…”稳婆不听的对着外面喊道,丫鬟们不停的朝屋里一盆一盆的热水端着。
盛墨兰的鼻腔充斥着血腥味儿,身体承受着极限的坠痛感,耳边全是慧雯的声音,“墨兰,你吸气,不要用嗓子使劲,不能瞎唬使劲,吸气呼气,听我的节奏啊,用肚子使劲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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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娘…阿娘…”盛墨兰感觉身体里好像被塞了一个巨大的东西一般梗塞着,喉咙好像也被掐住一般。
“还是不行啊…”安稳婆一手血的在那喊道,随即又朝盛墨兰喊道,“大娘子…你再使使劲,要出来了啊,快…”
“盛墨兰,你快调整呼吸,快要好了…”慧雯上前看了一眼,随即又来盛墨兰床头一手按着她的肚子,一手同林噙霜一同扶着盛墨兰。
盛墨兰只感觉脑子里嗡嗡嗡的一片,已经渐渐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,只记得慧雯的吸气呼气,咬紧牙关,使了她这辈子最大的一次吃奶劲…
“出来了,头出来了。”随着一声啼哭声…第一个小娃娃脑袋出来那一刻,安稳婆熟练的将他身子也抽了出来。
“墨丫头,继续吸气呼气…第二个娃娃头发也看到了。”贺家祖母一脸泪痕的对盛墨兰说道。
“出来了出来了…”安稳婆兴奋的声音传来,慧雯紧紧的握着盛墨兰的手,盛墨兰感觉慧雯好像瞬间放松了下来,而她自己犹如积压许久的情绪顷刻间放空了的感觉,一瞬间开始止不住的颤抖,完全控制不住。
“阿娘…抖…”盛墨兰声音虚弱的朝林噙霜哭诉道。
“好墨儿…不怕啊,阿娘在的。”林噙霜哭着紧紧的拥着盛墨兰。
“来,墨丫头看看孩子,两个娃娃都好漂亮的。”周嬷嬷同贺家祖母一人抱着一个娃娃过来。
“呜呜呜呜呜呜呜…我不想看…抖…”盛墨兰此时只想哭。
“还矫情起来了~”慧雯看了一眼小娃娃回头看着盛墨兰说道。
“那我看看吧。”盛墨兰心中还是亲近自己拿命博回来的小心肝儿。
因为慧雯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,整个林栖阁除了林小娘和贺祖母,其他都是从公主府带来的下人,元若和盛老爹只能郁闷的在院子外面干着急的等着。
“林姨娘,今日你作何感想?”林栖阁的正厅里,慧雯坐于上座看着旁侧落座的妇人问道。
“今日恨不得是我自己替墨儿受罪。”林噙霜拿着帕子擦拭着眼泪说道。
“倘若今日盛墨兰出了意外,你有没有觉着是上天让她替你这个娘亲赎罪了?”慧雯死亡凝视般眼神冷冷的看着下方的妇人。
林噙霜惊恐的看着慧雯,吓得立刻跪于厅前。
“公主,我有罪我来赎,你不要为难我的墨儿啊?”林噙霜紧张的看着慧雯求情道。
“你的女儿你心疼,那当年的卫姨娘呢?她的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活活被胎儿憋死吗?恶妇!”慧雯大声呵斥道。
“公主殿下,我的罪我自己去恕,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墨儿,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,这么多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贵人您,好不容易过上点好日子,求您了,放过我的墨儿吧!”林噙霜不停地朝慧雯磕头,无助的求情着。
“你的家事我并不想插手,但是盛墨兰不应该有你这般恶毒的生母,你的存在只会不停的抹黑她。”慧雯冷冷的说道。
“墨儿…阿娘对不起你…公主殿下,我如今也想开了,你若想送我去牢狱或者直接赐死我,我都坦然接受。只要你别为难我的墨儿…”林小娘直身跪立着看着眼前的公主,虽然她心中有很多不解,当年的事情她一个公主怎么会知晓。
“恶命一条,我要了做何用,你自己去寿安堂交待自己的恶行,至于之后怎么做都是你们盛府的事情,但是今日之事,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晓。”慧雯说完便将茶盏子放下起身离去,只留林噙霜独自一人跪在正厅之中。
暖阁之中,当盛墨兰再次睁开眼睛,齐衡的脸出现在眼前。
“墨儿,你醒了。”齐衡温柔地看着盛墨兰说道。
“我睡着了…”盛墨兰看着一屋子的熟脸,不好意思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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