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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年前的忙碌（第2页）

得到爸爸妈妈的夸赞，白敬安笑得更开心了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他把自己的“作品”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，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。“我明天还要剪，我要剪出好多好多漂亮的窗花，把我们家都贴满！”白敬安充满期待地说道。

在昏黄的灯光下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，欢声笑语不断。那一张张彩色的纸，在他们手中变成了对新年最美好的期盼，每一个歪歪扭扭的图案，都承载着一家人满满的幸福与温暖。偶尔有一阵寒风吹过，窗户发出轻微的“嘎吱”声，但屋内的温暖却丝毫未减，这份温馨的氛围如同那明亮的灯光，抵御着外界的寒冷与黑暗。

第二天清晨，晨曦如同被打翻的金色颜料，透过窗户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屋内的每一寸空间。窗外，几棵光秃秃的树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，枝丫上挂着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，宛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。窗台上那盆仙人掌，翠绿的刺尖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，静静地伫立在那里，仿佛也在感受着这冬日清晨的美好。

屋内，按照传统习俗，今天是扫尘的日子。白逸堂从门后的角落里拖出那把长长的扫帚，扫帚的秸秆因岁月的摩挲和常年的使用微微泛白，上面还粘着些许上次清扫时残留的灰尘。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扫帚，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中肆意飞舞，如同无数微小的精灵在跳跃。接着，他将一把旧凳子搬到屋子中央，用脚踩了踩凳子腿，试了试稳固程度，然后稳稳地站了上去。

白逸堂双手紧紧握住扫帚的长柄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抬头望向屋顶，眼神中透着一股专注和坚定，仿佛即将踏上一场重要的征程。准备就绪后，他手臂猛地发力，将扫帚高高举起，朝着屋顶的角落用力挥去。随着他有力的挥动，扫帚与屋顶摩擦发出“呼呼”的声响，那声音仿佛是一曲激昂的劳动号子。屋顶的灰尘和蛛网在扫帚的攻势下纷纷簌簌地落下，如同雪花般飘散在空中，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尘埃光柱。每一下挥动，白逸堂都倾尽了全力，仿佛要将过去一年里所有的疲惫与烦恼都随着这灰尘一并清扫出去。不一会儿，他的额头上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，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后紧紧地贴在脸颊上，他却浑然不觉，依旧全神贯注地清扫着每一个角落。

这时，白敬安也不甘示弱，他从墙角抱起自己的小扫帚。那把小扫帚是他之前软磨硬泡，缠着爸爸去集市上买的，从买回来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满心期待着能派上用场。如今，终于等到了这一天。他双手稳稳地握住扫帚柄，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，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自豪。

白敬安从房间的一角开始，认真地清扫着地面。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，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角落。每扫一下，他都会仔细地查看地面是否还有残留的灰尘，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进行一场精细的艺术创作。当扫到床底下时，他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。只见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，撅着小屁股，脑袋慢慢地往床底下探去。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，在黑暗中仔细地搜寻着灰尘的踪迹。发现目标后，他伸出小手，紧紧地握住小扫帚，慢慢地将其伸进床底，然后轻轻地、一下一下地把灰尘扫出来。由于空间狭小，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，但他却丝毫没有放弃，努力地调整着角度，不放过任何一粒灰尘。

“爸爸，你看我扫得干净吗？”白敬安抬起头，脸上还带着一抹灰尘，眼睛却亮晶晶的，充满期待地看着站在凳子上的爸爸。

白逸堂停下手中的动作，低头看向白敬安扫过的地面，只见原本布满灰尘的地面已经变得干净整洁，一些小纸屑和灰尘被整齐地扫到了一起。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，夸赞道：“敬安真棒，扫得可干净了！比爸爸小时候还厉害呢！继续加油，咱们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，新年就会有新气象啦！”

得到爸爸的夸奖，白敬安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他用力地点点头，大声说道：“好呀，我要把家里的灰尘都赶跑，让咱们家变得漂漂亮亮的！”说完，他又干劲十足地继续清扫起来。

在清扫的过程中，白敬安时不时地会遇到一些“小麻烦”。比如，角落里有一块污渍怎么也扫不掉，他皱着眉头，用扫帚使劲地蹭了几下，可污渍依旧顽固地留在那里。他有些着急地看向爸爸，喊道：“爸爸，这里有个脏东西，我扫不掉，怎么办呀？”

白逸堂从凳子上下来，走到白敬安身边，蹲下身子看了看那块污渍，然后笑着说：“别着急，儿子。这种污渍用扫帚可扫不掉，我们得用湿布擦才行。你去拿一块湿布来，爸爸教你怎么擦。”

白敬安连忙跑去厨房，拿了一块湿布回来。白逸堂接过湿布，示范着用力地擦着污渍，一边擦一边说：“看到了吗？遇到这种难清理的污渍，就要用点力气，多擦几次。”白敬安在一旁认真地看着，等爸爸擦干净后，他接过湿布，学着爸爸的样子，用力地擦着另一个角落的污渍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：“我要把这里也擦得干干净净。”

在这温馨的清晨，父子俩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。屋内，扫帚清扫地面的沙沙声、父子俩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，形成了一首充满生活气息的乐章。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，洒在他们身上，为这个普通的冬日增添了许多欢乐和温馨的氛围。每一次清扫，都仿佛是在为新年的到来铺上一层崭新的希望，让这个家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。

屋内，阳光透过窗户，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片明亮的光斑。柳青言这边正坐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木桌前，身旁堆满了一家人的衣物，开启了今日的整理工作。她神情专注，眼神在一件件衣服上扫过，手上动作轻柔而利落。

她拿起一件白逸堂的旧衬衫，仔细地查看，轻轻抚平衣服上的褶皱，觉得还能再穿穿，便整齐地叠起来放在一旁。随后又拿起一条自己的旧裙子，裙摆处有个小补丁，但整体还很结实，也一并归到了可穿衣物那堆。

接着，柳青言翻出了一叠白敬安小时候的衣服。她一件一件地翻看着，指尖轻轻滑过那些布料。突然，她的手停住了，目光落在一件红色的小棉袄上。那是她亲手缝制的，用的是她攒了好久才买到的柔软棉布。柳青言轻轻拿起这件小棉袄，放在膝盖上，手指温柔地抚摸着上面细密的针脚，仿佛在抚摸一段珍贵的回忆。

这件小棉袄如今已经小得可怜，袖子短得不成样子，领口也窄了许多。柳青言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。那时，白敬安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娃娃，穿着这件小棉袄，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，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，却又充满了勇气。他的小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，眼睛却亮晶晶的，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“妈妈”。想到这里，柳青言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，那笑容里满是对孩子深深的爱与眷恋。

“敬安，快过来。”柳青言抬起头，对着正在一旁扫地的白敬安喊道。

白敬安听到妈妈的呼唤，放下手中的扫帚，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。“妈妈，怎么啦？”他好奇地看着妈妈手中的小棉袄问道。

柳青言把白敬安拉到身边坐下，轻轻搂住他，指着手中的小棉袄说：“你还记得这件衣服吗？这是你小时候妈妈给你做的，你穿着它第一次学会了走路呢。”

白敬安眨了眨眼睛，努力地回忆着，然后摇了摇头说：“我不记得啦，妈妈。”

柳青言笑了笑，开始给白敬安讲起他小时候的趣事。“那时候呀，你穿着这件小棉袄，特别可爱。有一次，你看到地上有只小蚂蚁，就非要去追它，结果摔了个跟头，但是你特别勇敢，马上就爬起来继续追了。”

白敬安听得津津有味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脸上充满了好奇。“真的吗？妈妈，我小时候这么好玩呀。”

“当然是真的啦。还有一次，你穿着这件小棉袄去隔壁二奶奶家，看到王奶奶家的猫咪，你就想抱抱它，结果猫咪被你吓跑了，你还在后面追着喊‘猫咪，猫咪，等等我’。”柳青言一边说，一边模仿着白敬安小时候的语气和动作。

白敬安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，笑声在屋子里回荡。“妈妈，我小时候怎么这么调皮呀。”

柳青言摸了摸白敬安的头，温柔地说：“你小时候呀，就是个调皮鬼，但是妈妈可喜欢你了。”

讲完这些趣事，柳青言把小棉袄叠好，放在了一个专门的箱子里。她打算把这些白敬安小时候的衣服都好好保存起来，等他长大了，再拿给他看，让他也能回忆起这些美好的童年时光。

整理完衣物后，柳青言把那些还能穿的衣服仔细地装在一个袋子里，准备过几天送给村里有需要的人家。而那些破旧不能穿的衣服，她则分类整理好，打算找个时间剪成碎布，留着以后做鞋底用。在这个过程中，她的心里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家人的关怀，每一件衣物都承载着一段回忆，而她也在这些回忆中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幸福。

腊月二十五，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大地，天色依旧漆黑如墨，浓稠得化不开的夜色宛如一幅巨大的黑色绸缎，肆意地铺展开来，将整个村庄紧紧地包裹在它那冰冷而又神秘的怀抱之中。

寒风凛冽，好似一把把尖锐无比的哨子，在狭窄蜿蜒的街巷之间横冲直撞。它们发出一阵阵“呜呜”的呼啸声，那声音时而高亢激昂，时而低沉压抑，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冬日严寒的不可侵犯性，又似乎想要把这份彻骨的寒冷深深地刻印进每一寸土地、每一块石头之中。

狂风无情地刮过树梢，那些原本安静沉睡的树枝被猛然惊醒，开始相互激烈地摩擦碰撞起来。于是乎，一阵“嘎吱嘎吱”的响声便在这寂静的寒夜里突兀地响起，犹如一首低沉而又哀怨的乐章，为这个寒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悲凉与凄清。

柳青言在鸡鸣声中轻轻翻身坐起，她动作极轻，生怕惊扰了还在睡梦中的家人。借着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星光，她摸索着穿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却十分厚实的棉袄，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。棉袄上的补丁在星光下隐约可见，那是她一针一线缝补的痕迹，每一个补丁都承载着生活的记忆。

厨房内，光线昏暗，只有墙角那盏小小的煤油灯散发着如豆的微光，在黑暗中摇曳不定，将她的身影拉长，在墙壁上投下模糊的轮廓。泡了一夜的黄豆安静地躺在水盆里，在这昏黄的灯光下，颗颗黄豆泛着温润的光泽，像是在等待着一场奇妙的蜕变。水盆边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，柳青言伸手轻轻触碰，指尖传来一丝凉意。

柳青言走到水盆旁，蹲下身子，伸出略显粗糙的手轻轻搅动着黄豆。水在她的搅拌下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，黄豆相互碰撞，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。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，一颗一颗地仔细查看，将那些不够饱满、表皮有瑕疵或是颜色异样的豆子挑出，放在一旁的小碗里。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谨慎，仿佛这些黄豆是珍贵的宝物。她的手指在水中浸泡得有些发白，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天干活留下的污垢。

确认黄豆都挑选完毕后，她拿起一旁的漏勺，小心翼翼地将黄豆捞起，放入竹篮中沥干水分。此时，窗外的天色微微泛起了鱼肚白，一缕淡淡的曙光穿透厚重的夜幕，悄然洒进厨房，为这个小小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温暖的气息。曙光映照在她的脸上，照亮了她眼角的细纹和疲惫却又充满期待的神情。

就在这时，白敬安被厨房里传来的细微声响吵醒了。他揉着惺忪的睡眼，小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困意，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，像只小熊似的趿拉着小布鞋，迷迷糊糊地走进厨房。“妈妈，你在做什么呀？”他的声音软糯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，眼睛里满是好奇，直勾勾地盯着柳青言手中的竹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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