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行听完,没有接话,只是静静看着她。
罗柔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,岔开话题:“对了,你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,你昨晚没听刘老师说么?肝癌就是喝酒引起的。”
徐行笑着纠正道:“她说的是长期酗酒。”
“不是一个意思么?反正你不准喝了!”她一时有些激动,感觉自己失言,又补充道,“我这是在为你的身体着想。”
徐行问:“万一他们非要找我喝呢?我是做这个生意的,不可能不碰酒。”
罗柔说:“小酌可以,不能过量。”
“多少算过量?”
“一杯?两杯?”她不自觉撒娇道,“哎呀,我也不知道,反正你心里有数嘛。”
徐行点点头,“好的。”
“你答应我了?”
“嗯嗯。”徐行笑道,“到时候我就拿你做挡箭牌,说你下了死命令,不准我喝。”
“可以啊!只要你用得上,你拿我当任何借口,我都不介意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嗯哼。”罗柔说,“我高中的时候喜欢看《杜月笙传》,我受他的影响还蛮深的,他说,不要怕被人利用,被人利用,说明你还有价值,既然爱占便宜,不肯吃亏是人性的弱点,那么逆着人性的弱点,反其道而行之的人,一定能成大事,所以我一直都不觉得吃点亏有什么了不起的,而且,我现在越来越认为,任何事情发生在我的生命里,都一定有它的作用,要么让我得到点什么,要么让我学到点东西,总归不会是真的亏了。”
“说得很有道理。”徐行赞道,“你不只聪明,还很有智慧。”
“所以,我一直都很感谢你,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,不管你对我好是出于什么原因,但你的这些付出是实打实的,所以我会尽我所能,帮助你实现你想要的目标。”
徐行反复品味着她的话,“我想要的......”
自始至终不过一个你罢了。
罗柔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哦,对了,从杜月笙身上,我还学会了一个点,那就是跟自己的欲望做对抗,一直以来,我都在刻意锻炼这种能力,我越想去玩,我就越不去玩,我越渴望一个东西,我就越要远离它,因为放纵是有代价的,我们这种普通人,在没有兜底的情况下,一旦滑坡,就是万劫不复。”
听完这话,徐行终于明白他们之间的症结在哪了,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她不喜欢他,而是她不能喜欢他,她一直在控制自己,不要爱上他,因为没有未来,明白了这一点的徐行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但她远远低估了他的爱意和决心,他从来不是跟她玩玩而已。
也许他们这个圈子,这种事确实很普遍,但他从未想过只是跟她谈一段无疾而终的恋爱,他很认真。
看他不说话,罗柔问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活着很累?”
“不会,因为我高中那三年,也是这么过来的。”他忽然认真道,“罗柔,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?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在你跟周港在一起之前,不要拒绝我。”徐行问,“我应该有光明正大地跟他竞争的机会吧?”
“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,关于我们——”
徐行打断她,“我知道,我会证明给你看。”
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真诚,她竟鬼使神差般地答应了,“好,那你也要答应我,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,都不准因为我伤害自己的身体,喝酒也好,淋雨也好,不吃饭也好,我不想看到有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,我也不能接受有人通过这种方式来向我施压,这会让我觉得压力很大。”
徐行弱弱地说:“这个我要解释一下,昨晚真的是卢瑄拉着我喝的,他跟他女朋友吵架了......”
罗柔瞥了他一眼,他立即举手发誓,“好吧,我保证,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她扶着他继续躺下,帮他捏好被子,“好啦,你继续睡吧,我也去收拾一下。”
“你今晚可以睡隔壁那间房,床单被套阿姨都换过了。”徐行想了想,补充了一句,“因为庄严偶尔会来我家,所以......”
“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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