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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,众人无话,怀嘉没有主动开口问,齐微也没有主动找话说。直至到了慈宁宫门口,怀嘉或许是看这丫头实在惹人心疼,便冷淡地好言相劝道,
“姑娘发髻见这朵花太过素净,往后还是摘了的好。”
其实齐微一身哪里不素净?只是这朵绒花一看便知是为她的父亲齐桓守孝而戴。三年孝期未过,戴上本是情理之中,可是如今身在慈宁宫,自然一向以太后的心意为准。
“谢谢姑姑,微儿受教了。”
齐微明白这个道理,便将绒花轻轻取了下来,藏在了衣袖内。
怀嘉满意地点点头,觉得这姑娘是个懂事守礼的人。
“走吧。”
二人得到允准后,便迈入慈宁宫的宫门,一路走到花厅——那时太后礼佛和修养之地,兼做佛堂和书房之用。
室内凉快地出奇,齐微却不敢打量,只偷偷瞧着珠帘后朦胧的身影,一大一小,大的在经文,小的则在伏案抄写。
怀嘉掀开帘子,轻声对太后道,“回禀太后,齐姑娘来了。”
“请进来罢。”
齐微走进去,恭恭敬敬地跪下向太后请安,“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,太后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太后放下书,细细地打量了她一遍。一旁抄写佛经的舜华也被吸引了注意力,忍不住抬头看她。
“谢太后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会太后,臣女名唤齐微,细微的微。”
太后沉吟片刻,回忆道,“哀家想起来了,你是洪熙二十一年出生,那时你满月后被抱到宫里,哀家还曾抱过你。”
齐微不语,有些尴尬地杵在原地,不知道说些什么好。
她出生之时,父亲还是风光无限的晋王,她也是先帝自太孙夭折后出生的第一个孙儿,也曾受尽疼爱。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,从前的那些过往,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看到齐微沉默不语,太后也不便再说什么,到底也只是个孩子罢了,何必去为难她。若是她是个懂事听话的,到时候到了嫁娶的年纪,给她备份嫁妆,再封个县主或是郡主的名号,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。
“既然离了家,就好好地在慈宁宫住下来,不必想家,”太后看了身旁的舜华一眼,继续道,“舜华与你年纪相仿,平日里,若是能做个伴,自然也是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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