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这是奖励,”闫宥笑着,“好好做。”
&esp;&esp;靳粒刚扬起的笑脸就迅速垮下去,落到闫宥眼里又是可怜巴巴的模样。
&esp;&esp;“一个周末要全做完吗?”靳粒低着头确认卷子的数量,最后很为难地仰脸看向闫宥,等待他的否认。
&esp;&esp;但闫宥抱着胳膊,居高临下的:“原来你还会提要求呢?”
&esp;&esp;他阴阳怪气的,靳粒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,脑袋重新垂下去,两个人安静地沉默了会。
&esp;&esp;“是不是谁欺负你都行?”闫宥终于又开口。
&esp;&esp;靳粒能听出来他不高兴,但不知道为什么,只好老实地说:“没有人欺负我。”
&esp;&esp;闫宥不说话,空气都凝滞着,靳粒就慌张起来,又找补道:“只是不喜欢我,没有欺负。”
&esp;&esp;靳粒不知道闫宥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,有些着急,语速飞快:“都没什么的,我不爱理他们……”
&esp;&esp;闫宥还是不说话,靳粒感到无能为力。他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,有心想在闫宥面前表现得好些,但效果不佳。
&esp;&esp;靳粒很努力地思考了会要回答什么,看了眼闫宥,但看不出他是什么想法。
&esp;&esp;过了好一会,闫宥语气很冷硬地说:“有些人只会得寸进尺。”
&esp;&esp;靳粒听到闫宥重新开口,又觉得充满希望,但这一句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&esp;&esp;“是的,但是……”靳粒思忖片刻,有点害怕闫宥现在的眼神,话说到一半脑子突然掉线了似的停下来。
&esp;&esp;“但是什么?”
&esp;&esp;靳粒却不说话了。
&esp;&esp;等了许久靳粒也没再开口,闫宥起身,发觉靳粒的目光一直很紧地追随自己。他在原地停顿了下,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,随手落下似的放在靳粒桌子的边角处,没回头地走了。
&esp;&esp;周五晚上回家总是让靳粒感到痛苦。
&esp;&esp;外面阳光明媚的,但太阳的颜色很苍白。靳粒离开教学楼往学校门口走,感到一阵冷。
&esp;&esp;他眼见闫宥就在前面,背影远远的,小小的,靳粒刚往前快速迈出两步,闫宥又不见了。于是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才离开。
&esp;&esp;取上自己一周没见的自行车,靳粒拿纸巾仔细擦了擦灰。
&esp;&esp;周五晚上路况拥堵,他骑在同样拥堵的非机动车道上,总有赶时间的车辆催促他,因此靳粒脑子里混沌的思考还没成型,又散在了一片通红的街道上。
&esp;&esp;闫宥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,靳粒在最后其实已经有了设想。但如果他说:自己强硬一些就会被告家长,所以他不敢——话未出口靳粒都先替自己感到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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